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視野所及,沒有路。畫作在一個空間的邊緣搖搖晃晃,左邊,屹立一堵石牆,彷彿堡壘。 總是有失足滑倒的危險,筆觸一直在滑動。顏色的選擇受到限制,但總在赭褐與綠色之間來回變換,這便足以讓我們惶惑。
塞尚的筆觸積聚,有時彼此交疊,構建出圖像。如果隔離開,它們沒有意義。很難知道它們表現的事物的遠近,是固體還是空氣、空間。但它們盡可能傳遞了藝術家從自然中收集的印象。
塞尚聲稱:自己在作畫時,就像一個漁夫要抓住網裏的魚。結果就是這種五顏六色的柳條筐,竭盡全力表現自己的風景,是這個筐的基礎。
藝術家的眼光在風景和他的畫布之間來回遊移,觀察自然,在樹與樹之間來回審視,從一定距離之外繪製它們並不十分清晰的外形。他選擇一種畫筆,目光再次落在樹上,然後是這幅畫一系列不連續的線條,就是類似中斷的結果。
塞尚的不妥協表明,他認為自己從表象世界到其他任何圖像中所得甚少,對他來說,真相就是一切。對於塞尚,繪畫是一種道德責任。